日子流水般过去秋深了墙头的牵牛花开到了末茬颜色褪得发白。
巷子里的生活照旧茶馆的烟火气菜担子的吆喝声孩子们追逐打闹一切如常。
只是那辆蓝色的单车在我眼里再也不是一件普通的物事了。
我后来又骑过它几次。
都是在深夜加班归来别无选择的时候。
每一次坐上那湿冷的坐垫那熟悉的“坠”感便会如期而至轻轻的像一片羽毛又像一滴无奈凝住的泪。
那扶在腰侧的虚虚的手那颈后痒酥酥的凉气也依旧还在。
我渐渐不再回头也不再惊惧。
有时甚至会下意识地放慢蹬车的速度尤其是在过那座如意桥的时候仿佛怕惊扰了身后那片小小的、依恋着的寂静。
手机里的提示音也依旧会响起来:“感谢您搭载儿童乘客已自动为您续费1小时。
” 我开始习惯这声提示甚至觉得这一小时的续费像是为一段沉默的陪伴支付的、微不足道的报酬。
我会在到家门口锁车时对着空荡荡的后座轻轻说一声:“到了。
” 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
周晓辉到底还是又折腾了一次。
公司那边来了新的管理要求要求清理所有“僵尸车”和故障车。
他带了两个维修工推着工具车来到了老槐树下。
目标是那辆蓝色的单车。
“晓辉算了”王大爷蹲在茶馆门槛上悠悠地吐着烟圈“有些东西让它静静待着不碍事的。
” 周晓辉年轻不信这个邪。
“大爷这就是辆故障车修好就没事了。
”他指挥着工人“先把这旧座椅拆了后台老误报。
” 一个工人拿着扳手上前去拧那安全座椅的固定螺丝。
螺丝锈得厉害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天色不知怎的忽然就阴了下来一阵冷风打着旋儿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那工人拧了半天额上见了汗螺丝却纹丝不动。
“怪了像是焊死了。
”他嘀咕着。
周晓辉不耐烦上前亲自去扳。
他用足了力气脸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那扳手突然滑脱了“哐当”一声掉在青石板上周晓辉也因为用力过猛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几乎同时那辆单车仿佛自己轻轻震颤了一下车铃——那很久不曾被人按响的电子车铃竟自己“叮”地响了一声声音短促带着点委屈更像是某种抗拒的哀鸣。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另一个工人脸色有些发白低声道:“周哥这车……邪性算了吧。
” 周晓辉看着那辆沉默的蓝车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扳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最终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行了行了不拆了就让它停这儿吧!” 自此再没人提过要修理或清理这辆车。
它仿佛获得了某种默许的存在权依旧停在那个角落与老槐树、与青石板路、与这巷子的晨昏融为了一体。
天气越来越冷入了冬。
一个难得的暖阳天我休息搬了把竹椅在院子里看书。
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忽然听见巷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夹杂着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我放下书走了出去。
老槐树下围了几个街坊。
王大爷、金宝还有桥头编竹器的刘婆婆都在。
一个穿着灰色棉袄、面容憔悴的陌生女人正站在那辆蓝色单车旁肩膀微微耸动。
她看上去三十多岁头发有些凌乱眼角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细密皱纹。
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那个陈旧的安全座椅手指一遍遍划过那些磨损的痕迹像是在抚摸一个孩子的脸颊。
她的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滴落在干冷的泥土里。
“……囡囡……”她哽咽着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
刘婆婆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背叹着气:“回来了就好……回来看看就好……孩子知道你来看她就安心了……” 王大爷低声告诉我这就是囡囡的娘。
她在外地辗转了几年过得似乎并不好这次是回来处理一些旧事马上就要离开。
那女人哭了一会儿慢慢止住了泪水。
她从随身的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一条崭新的、鲜红色的毛线围巾上面还用黄线绣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鸭子。
她俯下身极其郑重地将围巾系在了那个安全座椅上打了个松松的、漂亮的结。
阳光照在鲜红的围巾上那颜色灼人的眼。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辆车仿佛要将它的模样刻进心里。
然后她对着周围的街坊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低着头匆匆地走了。
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的光影里像一滴水汇入了人流再也寻不见。
自那以后巷子里似乎有了一些极细微的变化。
那辆蓝色单车的坐垫仿佛不再那么湿冷了。
偶尔有人不得已骑它那身后的“坠”感也似乎轻了许多更像是一种温柔的陪伴。
车杠上那根褪色的红塑料绳旁边不知被谁又系上了一个小小的、木头雕刻的平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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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一天一个诡异小故事第3章 围巾来源 http://www.liangyouw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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