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已不再是厨房。
墙壁上搏动的菌丝如同无数暗红色的血管将整个空间编织成一个活体器官的内部。
地面微微起伏带着一种黏腻的弹性仿佛踩在某种巨兽的舌苔上。
灶台上的食谱自行翻动纸张不再是泛黄的脆弱而是呈现出一种湿润的、皮革般的质感上面的字迹如同蠕动的蝌蚪散发出幽幽的绿光。
母亲站在阴影里她的轮廓在菌丝发出的脉动微光中显得模糊不定。
脸上那永恒的微笑此刻带着一种饥渴的狰狞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过于整齐、在幽光下泛着青瓷般冷光的牙齿。
她的眼睛完全被一种非人的狂热占据瞳孔缩成两个针尖大小的黑点。
“时候到了我的骨血。
”那叠加的声音不再掩饰其中的贪婪如同无数锉刀在刮擦着灵魂“奉献你的一切完成最后的‘归家之宴’!‘家’已饥渴难耐!” 陈见深站在灶台前感觉自己像站在一个巨大生物的胃袋中央。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腐肉和某种甜腻香气混合的怪味令人作呕。
她强迫自己压下本能的恐惧和生理上的不适将全部意志集中起来。
她知道任何一丝激烈的情感波动都会成为这怪物的开胃小菜。
她闭上眼意识沉入内心。
那里曾是一片情感的海洋如今却像退潮后的滩涂裸露着干涸的裂痕。
她开始按照食谱那模糊而恐怖的指引进行这场灵魂的凌迟。
引念为火。
她首先“点燃”的是喜。
记忆中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如同绚烂的烟花炸开。
但下一秒她的意念如同冰冷的钳子狠狠掐灭了这团光。
烟花瞬间凋零色彩褪成死灰那段记忆失去了所有温度变成一张冰冷、模糊的黑白照片。
一种细微的、仿佛神经被抽离的刺痛感掠过她的太阳穴。
焚情化薪。
接着是怒。
被至交好友背叛时那烧灼五脏六腑的怒火如同岩浆般翻滚。
她“看”着这炽热的能量没有逃避而是用意念引导它如同引导岩浆流入模具将其投入脑海中那口无形、却散发着吸力的“熔炉”之中。
火焰发出无声的嘶吼挣扎着熄灭只留下一撮冰冷的余烬。
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无意识地痉挛了一下。
哀如潮水般涌来。
父亲病榻前那双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像最沉重的铅块坠在她的心口。
她不再抵抗任由那灰色的、带着咸湿海腥味的悲伤洪流将自己淹没然后引导它们汇入“熔炉”。
心口的重压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恐慌的虚无感仿佛胸腔里被挖走了一大块。
她的呼吸变得浅促脸色苍白如纸。
惧是最粘稠的。
对黑暗幽闭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对眼前这超自然存在的极致恐怖这些黑色的、如同沥青般的能量缠绕着她的灵魂。
她咬紧牙关用意念之刃将它们一点点从自己的人格基底上剥离。
每剥离一丝都伴随着一种灵魂被活活撕扯的剧痛让她几乎想要尖叫。
但她死死忍住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
当最后一丝恐惧被投入“熔炉”她感到一种诡异的、轻飘飘的失重感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最残酷的是爱。
对母亲温暖的怀抱的记忆对初恋时心跳加速的羞涩对生命中所有美好瞬间的眷恋……这些温暖柔和的色彩是她人性最后的堡垒。
她“凝视”着这些光点灵魂深处传来凄厉的呐喊阻止她这么做。
但她只是漠然地调动意念如同最冷酷的外科医生用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切断了这些情感与“自我”的连接。
当代表着对母亲最后依恋的那点金色光芒被强行扯离、投入“熔炉”时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灵魂深处传来某种东西彻底碎裂的声响。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鼻腔中流出是血。
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感到一种彻骨的、万物终结般的冰冷。
还有恶对不公的愤懑;欲对知识、自由、存在的渴望……所有构成“陈见深”这个独特存在的斑斓色彩都被她亲手投入那口越来越炽热、旋转越来越快的“熔炉”之中。
融欲入汤。
“熔炉”内被投入的情感与欲望开始疯狂地相互冲击、撕裂、瓦解。
不再是简单的熄灭而是本质的湮灭。
喜与悲碰撞化为虚无;爱与恨交织归于沉寂。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同时尖叫、哭泣、狂笑然后又戛然而止。
这种源自存在根本的崩坏带来的痛苦远超肉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陈见深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皮肤表面浮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像是生命力正在被急速抽离。
现实中异象达到了顶峰。
以陈见深为中心那股“空无”的力场猛烈扩张。
墙壁上蠕动的菌丝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虫子发出细微却密集的“噼啪”声瞬间焦黑、碳化、剥落。
地面上粘稠的液体沸腾般翻滚然后迅速干涸、龟裂露出下面死寂的、毫无生气的石板。
老宅发出低沉的、痛苦的嗡鸣仿佛这“空无”之力正在从内部瓦解它的结构。
那无处不在的贪婪窥视感此刻被一种尖锐的、仿佛被灼伤的惊惧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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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一天一个诡异小故事第5章 归家宴来源 http://www.liangyouw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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