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张辽帐外的号角就吹了三遍。
三拨探哨挎着弓、牵着马脚不沾地地往三个方向去了。
他站在帐门口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赵霜那支人马一日不除上艾城就一日难破拖得越久军中的粮草和士气就越吃紧。
可从辰时等到午时探哨带回的消息竟如出一辙:“将军方圆十里都搜遍了未见敌军踪迹。
” 张辽猛地转身回帐手指按在地图上“松树山”的位置指节泛白。
阳光下他左脸上那道鞭痕还泛着红是昨日赵霜留下的印记此刻倒像条醒目的警示。
他打了半辈子仗不怕凶的就怕阴的——赵霜那丫头枪法灵动性子却比谁都野如今凭空消失反倒让人心里发毛仿佛暗处总有双眼睛盯着等着咬一口。
“再探!”他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又耗了一日夕阳把探哨的影子拉得老长带回的依旧是“不见踪影”。
张辽盯着地图上蜿蜒的山道忽然冷笑一声:“她以为躲着就能翻天?传令下去明日卯时全力攻城!” 上艾城就立在桃河岸边矮矮的城墙像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砖石缝里长满了野草连垛口都缺了大半。
这地方向来是爹不疼娘不爱早年属并州后来划给冀州两边官府都把这儿当弃子——只要有事都说“该归对方管”;轮到修城筑防更是推三阻四。
所以这里城穷人更穷可守在城里的人民军却比谁都悍勇。
张辽亲自站在攻城车旁擂鼓鼓声震得河谷嗡嗡作响。
他看着士兵们举着盾牌、踩着云梯往上冲刀光剑影里城头上那些握着锄头、木棍的身影格外扎眼。
有个瘸腿的老农抱着块石头从城垛上往下砸被箭射中肩膀却死死扒着墙不放; 几个少年举着削尖的竹枪对着爬上城头的士兵猛戳哪怕被砍倒嘴里还喊着“护着粮食”。
“这群疯子……”张辽身边的副将喃喃道。
他们好几次杀上城头眼看就要撕开缺口却总被这群红着眼的“农夫”硬生生推下来。
血顺着城墙往下淌染红了墙根的水草也染红了张辽眼底的焦躁。
“再耗一日他们的粮总要吃完气总要泄完……” 他攥紧鼓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西北方的群山——那丫头片子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正思忖间一个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甲胄都跑歪了声音发颤:“将军!晓庄里……晓庄里被占了!” “什么?”张辽猛地回头几步冲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晓庄里”三个字上。
那里是桃河河谷的咽喉一头连着上艾一头通向晋阳是大军粮草补给的唯一通道。
赵霜占了这儿就等于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怎么过去的?”张辽失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从松树山到晓庄里隔着龙海山、狮脑山、翠峰山尽是悬崖峭壁——难不成她真有飞天的本事? 晓庄里的打谷场上赵霜正踮着脚往马背上捆粮袋。
晨光透过树梢洒在她脸上映出几分疲惫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是昨夜翻山时被荆棘划破的可眼底却亮得惊人。
她想起张远常说的:“打不赢正面就绕到敌人背后——要让他们知道人民军的骨头硬脑子更活。
” 昨夜收兵后她在营里翻了半宿地图手指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山名忽然拍了下桌子:“就走这儿!” 她从八千残兵里挑出八百人专选那些猎户、樵夫出身的——他们脚底板有老茧眼里识山路夜里走路不用点灯。
“今夜翻山去晓庄里。
” 她指着地图上的虚线声音压得很低“路险可能会有人掉队但咱们必须在天亮前摸到地方。
” 说罢她解下铠甲只穿件短打把黄骠马留给伤兵自己拎了根粗木棍当探路杖“跟我走。
” 半夜的山风像刀子似的刮脸火把的光在黑夜里只能照见眼前三尺地脚下是松动的碎石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山涧。
“踩稳了!” 赵霜走在最前面木棍敲得山石“当当”响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涧边倒去亏得身后的猎户一把拽住她的腰带才险险稳住。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有人失足坠了下去。
赵霜心一揪却头也没回只喊了声:“三人下去看看其他人跟上!” 她知道停下就意味着前功尽弃那些掉下去的弟兄只能用胜利来告慰。
火把灭了又点鞋底磨破了就光着脚血珠子渗进石缝里。
直到天快亮时他们才钻出最后一道山梁看见晓庄里那圈低矮的栅栏。
守在这里的敌军正缩在窝棚里打盹嘴里还哼着小调被他们一阵冲锋没费多少力气就缴了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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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红色三国一介布衣的汉末革命路第67章 赵霜不见了来源 http://www.liangyouw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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