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沙也不再飞舞。
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让人心慌好像连时间都停止了。
焦黑的大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武器和盔甲干涸的血迹像画一样留在土里默默说着刚才那场战斗有多惨烈。
断裂的长枪斜插在地里像是战士最后的呐喊被冻住了;破碎的盾牌堆在一起像巨兽褪下的鳞片在死寂中慢慢腐烂。
远处五根巨大的青铜柱倒在地上像是曾经撑起世界的脊梁塌了。
它们是“诗阵”的核心承载着人类对抗黑暗千年的信念。
现在柱子断了里面复杂的铭文回路裸露在外像枯竭的血管再也传不出那照亮黑夜的光芒。
空中飘着一句诗:“春风拂柳绿成行不见离人见斜阳。
” 银色的光轻轻闪动不像是阳光也不像月光倒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冷火幽幽燃烧把整个战场牢牢锁在这片时空里。
这句诗不是写出来的是无数战士临死前的执念凝成的每一个字都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它们浮在半空缓缓旋转每一笔都由微弱的诗息织成像星辰排成的命运轨迹。
只要它还在这场战争就没真正结束——死去的人没能安息活着的人也无法转身离开。
刘斌站在战场中央身影孤单却挺直。
他的手垂着掌心朝上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下在焦土上砸出小小的坑。
每滴一声“啪”就像心跳漏了一拍。
一道银色的纹路从他手腕爬到肩膀深深嵌进皮肤里像活的一样慢慢蠕动。
这是《归墟引》留下的印记——一首被封印千年的禁诗。
传说这首诗能唤醒沉睡的力量也能让逝去的灵魂归来。
但代价太大:念一个字折寿三年;动一次韵心如火烧;如果完整吟诵施术者会化为灰烬只留下诗意长存。
而刘斌刚才仅仅低吟了一个音节。
可就是这一声轻语让空中那五句血诗共鸣震颤也让所有士兵体内停滞的诗力重新流动起来。
那一刻他们仿佛听见了血脉深处的呼唤像是久违的母亲在耳边轻轻叫自己的名字。
那种感觉温柔却不容拒绝像春雷惊醒冬眠的小溪又像晨曦穿透厚厚的云层照进封闭已久的心房。
他没动也没说话。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本守不住的防线现在可以反攻了。
那盏远去的灯消失了但它留下的光已经在每个人心里点燃。
裴照撑着刀站了起来左臂上的皮肤还在微微起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皮下爬行。
那是黑甲人植入的异种诗核想通过神经控制他。
但他体内的诗脉早已淬炼如铁硬生生将它压制住了。
就在刚才一团漆黑的东西从伤口喷出落地即燃化作青烟散去。
那团黑影落地瞬间竟发出一声凄厉尖叫随即消散无形——那是敌方主控意识的一缕分神本欲借此操控裴照成为内应却被他以自身意志焚毁。
他低头看了眼伤口咬牙撕下破烂的袖子一圈圈缠紧。
布条很快被血浸透可那股灼热仍在往心脏蔓延。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压住真正的危机还没过去。
诗核虽毁但残留的污染仍在侵蚀经络若不能及时净化三日内便会引发“诗毒反噬”届时不仅修为尽废连神志也将逐渐崩解。
刀尖点地划出一道弧线。
“还能打。
”他说。
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战场。
几个重伤未倒的战士听见后也挣扎着握紧武器挺直了背。
一名年轻士兵断了右腿靠在一截断墙边颤抖的手指终于重新扣住了枪柄。
他看着裴照的背影忽然低声笑了:“裴队……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只要还能站起来就不算输’。
” 裴照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林砚秋靠在断墙边手指仍搭在断弦上。
她的琴叫“寒渊”用千年冰桐木制成七根弦全是陨铁熔铸。
战前她曾弹奏《破军曲》音波所至三十七具黑甲人当场崩解。
可最后一记重音耗尽了她的力量两根弦断裂反噬震伤肺腑此刻唇角仍有血丝渗出。
她闭着眼呼吸很浅却清晰感受到远处几股混乱的诗力波动正被某种力量安抚。
那种感觉就像迷路的小羊终于听见牧人的哨声慌乱渐止慢慢归队。
那是刘斌的频率。
纯净、稳定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秩序感。
不像普通诗术那样激烈张扬更像是回归本源的律动像潮汐追随月亮星辰遵循轨迹。
她在师门典籍里读到过类似的记载——上古时代有大贤者以“诗律”统御万物不靠压迫而是靠共鸣。
她忽然懂了。
这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这是……唤醒。
《归墟引》并非单纯的战斗诗篇它是“起源之律”的碎片是世界初开时第一缕秩序之声的残响。
当它响起一切偏离轨道的存在都会本能地回应——无论敌我无论生死。
正因为如此历代统治者都将它列为禁诗深埋于史册之外唯恐有人借此动摇天地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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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诗魂封神第69章 扭转战局乘胜追击来源 http://www.liangyouw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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