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雾未散时王月生已站在横滨站的月台上。
他裹着英国定制的驼色羊毛大衣内衬是苏州绣娘手绣的缠枝莲纹领口别着枚翡翠领扣。
在此时的日本对于有钱的中国人还是比较客气的。
横滨站(后世樱木町站)的建筑还带着明治初期的生硬感红砖外墙刷着白灰穹顶缀着玻璃花窗檐角却雕着传统的“唐草纹”。
站台上“帝国铁道厅”的铜牌在晨雾中泛着冷光穿藏青制服的站务员正用竹夹子夹起地上的煤渣——那是蒸汽机车刚喷吐的余烬。
“王様头等车厢在第三月台。
”穿黑西装的头等车厢候车室的服务生踮脚指了指远处。
王月生这才注意到月台上的乘客分作三拨:头等舱客大多西装革履有几位还戴着礼帽二等舱是穿和服的商人或教师三等舱则是裹着粗布棉袄的劳工正蹲在墙角啃饭团。
他出示“急行券”(头等座票)从候车室走进月台。
“呜——”一声绵长的汽笛撕裂晨雾蒸汽机车的黑烟裹着火星窜上天空。
王月生扶着镶铜把手登上车厢木质地板泛着清漆的光泽座椅是深褐色绒面扶手雕着卷草纹连小桌板都是胡桃木的。
车厢里已有三位乘客。
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先生后来知道是东京帝国大学的法学教授姓小林正捧着《万朝报》读社论;一对穿和服的年轻夫妇妻子抱着襁褓婴儿裹着绣满“百子图”的襁褓丈夫捧着保温桶不时掀开盖子喂妻子喝味噌汤;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像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正用钢笔在信纸上写什么墨水瓶是水晶雕的刻着“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火车缓缓启动时王月生把脸贴在车窗上。
铁轨与车轮碰撞的“哐当”声里横滨港的轮廓渐渐模糊:码头上还停着怡和洋行的“玛丽号”货舱里堆着成箱的丝绸;几个戴斗笠的搬运工扛着木箱跑过身影被拉成细长的线。
火车头喷着白汽速度越来越快。
王月生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像在翻一本活的“日本风物志”。
约1小时后火车停在户冢站时站台上挤满了卖“駄菓子”(粗点心)的小贩。
一个戴草帽的老妇举着“鲷鱼烧”喊:“热乎嘞!刚出炉的!”王月生买了两个外皮酥脆内馅是红豆沙甜得发腻——像极了广州早茶的“马拉糕”却多了份炭火的焦香。
进入神奈川县后田野多了起来。
冬日的稻田泛着枯黄田埂上立着“注连绳”(稻草编的驱邪绳)几个农夫正往地里撒石灰防虫害。
王月生注意到有些田垄边立着木牌写着“帝国农事试验场改良种”——这是明治政府推行的“农业近代化”。
约2小时后到了第二站藤泽。
过了藤泽地势渐高。
火车开始爬坡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更响了。
王月生裹紧大衣看见远处的山影——那是箱根山山顶还积着雪。
车厢里的小林教授放下报纸指着窗外说:“王様那座山后面就是丹泽湖冬天结冰时附近的农民会凿冰捕鱼。
”王月生想起《日本地志》里的描述丹泽湖的鱼生鱼片“透明如纸”不禁咽了咽口水。
约3小时后到了第三站平冢。
约4小时后到了第四站国府津。
国府津站是进入东京府前的最后一站。
站台上几个穿“阵羽织”(短袍外罩铠甲)的武士模样的人正与站务员争执——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宫内省”的杂役要赶去东京参加“大正天皇即位”的筹备仪式。
他们的佩刀“打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站台上的蒸汽、煤烟形成奇妙的碰撞。
火车越往东京开车厢里的暖气越足。
王月生摸了摸手炉此刻已不太烫了。
他注意到小林教授的西装下露出半截“袴”(日式裤裙)年轻夫妇的和服袖口绣着“友禅染”的花纹而那个美国留学生则把西装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浴衣”(夏季单衣)——原来“和洋折衷”不只是建筑更是日常的穿着。
“王様要尝尝这个吗?”年轻夫妇的丈夫递来一个纸包“我妻子做的‘横滨蛋糕’用鸡蛋和砂糖烤的比西洋的松软。
”王月生接过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鸡蛋的原香。
1900年12月10日下午三点火车终于驶入东京站(后世上野站)。
王月生扶着车窗望去站顶的穹顶比横滨站更气派玻璃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站台上“警视厅”的巡捕穿黑色制服佩警棍正维持秩序几个穿“洋服”的绅士举着“人力车”的木牌招徕生意。
“东京到了!”那个美国留学生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王月生提起箱子跟着人流下车。
站外的广场上停着成排的人力车车篷刷着黄漆车把系着红绸——这是东京的标志。
他拦下一辆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皮肤黝黑脖子上搭着毛巾见他穿得讲究便赔笑道:“先生要去哪里?银座?筑地?还是上野公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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