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拉镇的夜不再是往日的沉寂。
四面八方涌来的嘈杂裹挟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笼罩了这座西班牙殖民地的小镇。
菲德尔·门多萨立在“黑圣母”酒吧二楼的小窗边目光沉静穿透厚重的夜色俯瞰着镇上混乱的街道。
他的指尖轻轻搭在斑驳的窗台上腰背依旧挺得笔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优雅。
作为门多萨家族一个常年隐于阴影下的私生子他比许多沐浴在阳光下的正牌继承人更在意这些旁人或许不屑一顾的仪态。
这份刻意维持的优雅并未能全然掩盖他内心的波澜。
一名仆役面色慌张地匆匆跑上楼将一则令人不安的消息气喘吁吁地递到他的耳边:棚户区爆发了大规模的骚乱数百名华工和黑奴手持简陋的武器杀了许多监工和镇民正在疯狂地制造混乱并已开始四散奔逃。
镇上的卫兵已在各处集结街头巷尾都响起了零星的枪声正对那些暴民进行血腥的绞杀。
火光在镇子的几个角落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夜空。
那仆役说完仍心有余悸地补充道:“今日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先是听说不知道哪个甘蔗园出了大事死了好多人今晚镇子里又……唉也不晓得家里人怎么样了那些该死的乱民!” 菲德尔微微眯起那双遗传自母亲的凤眼眼底既有血脉中带来的平静内敛又透着几分西班牙殖民者特有的冷漠。
他望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而密集的枪响夹杂着犬类的狂吠以及燃烧的木屋发出的“噼啪”爆裂声整座小镇仿佛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微微颤抖。
“都回去吧” 菲德尔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街上不太安全各自回家锁好门。
” “真的?!” 那仆役脸上的忧惧顿时被惊喜取代匆忙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朝楼下冲去跑到楼梯半途才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朝菲德尔深深鞠了一躬:“感谢您的仁慈先生。
” 菲德尔并未留意仆役的举动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昨夜马厩中那个浑身浴血的男人身上。
他很难想象仅凭自己随手递出的那把可笑的玳瑁小刀竟能掀起如此波澜。
身为门多萨家族的一员即便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他依然拥有一些寻常仆役难以接触到的消息渠道。
他不仅知道圣卡洛斯甘蔗园发生了暴乱更清楚那里的监工和守卫被屠戮殆尽尸骸被残忍地堆在甘蔗园的入口断肢残骸堆成了一座令人作呕的小丘。
硫磺燃烧产生的毒烟废了几匹上好的安达卢西亚马十几个吸入烟雾的士兵至今还躺在镇上的教会诊所里呻吟。
听说即便是熊熊大火也没能将浸入泥土的血迹完全烧尽巡逻队赶到现场时当场就有好几个年轻士兵吐了出来。
那种近乎疯狂的残忍手段不仅极大地镇住了那些平日里骄横跋扈的警卫队连酒吧里那些平日把“黄皮猪”挂在嘴边的酒客也收敛了许多言语间少了几分轻佻。
今日镇上许多甘蔗园的监工和种植园主都如临大敌般加强了庄园的守备。
这些从遥远东方漂洋过海被当作“猪仔”贩卖至此的华人劳工一旦爆发出那股子血性着实令人心惊胆寒。
早些年马坦萨斯省的甘蔗园并不怎么用华工田里干活的大多是黑人奴隶和本地雇工。
然而过度的压榨最终点燃了反抗的烈火几个脑满肠肥的贵族被愤怒的黑奴活活烧死在自家的甘蔗园里。
那群黑奴啸聚山林甚至与一些不满殖民统治的本地人联合起来组建了起义军时常袭扰种植园、破坏铁路成了殖民政府心头的一根刺。
从那以后大批大批的人贩子便从遥远的澳门扬帆起航将一船又一船辫子长长、面黄肌瘦的“黄皮猪仔”运抵古巴。
他们在这里继续着被压榨、被奴役的悲惨命运。
殖民者似乎永远学不会教训。
为了不让一枚金币从指缝中溜走他们不仅榨干了这片土地的每一分肥力也榨干了每一个劳工的最后一滴血汗。
“这恐怕还只是个开始啊……” 菲德尔低声喃喃语气复杂难辨。
以他对西班牙总督府那帮官僚的了解恐怕用不了多久更加酷烈血腥的镇压手段便会如同乌云一般降临到这片土地上。
从得到棚户区暴乱消息的那一刻起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间酒吧静静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再次出现。
他去了太多次马厩多到连酒吧的侍者都察觉到了几分异常。
他不知道那个叫陈九的男人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昨夜的混乱之中又或者是倒在了骑兵队的马蹄和火枪之下。
但他心中却隐隐有一种预感——那个身形瘦削、眼神却像狼一样凶狠的男人还活着。
只要他还活着菲德尔就有把握陈九一定会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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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九两金第15章 交易来源 http://www.liangyouw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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