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普同的家稳稳当当地坐落在村子的中央位置。
没有刻意挑选的风水只是祖辈传下来的基业占地约莫半亩方方正正。
一道用白灰混合着黄土夯筑而成的院墙将这片小小的天地与外面的世界隔开。
岁月无情雨水冲刷日晒风化原本还算齐整的白灰墙皮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深褐色的土芯坑坑洼洼像是老人布满皱纹的脸。
墙根处顽强地钻出几簇不知名的野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推开位于东北角、几乎正对着中院门的两扇略显破旧的木门便进了前院。
前院不大却承担着重要的生活功能。
最引人注目的是东南角那个用石头和泥土垒砌的猪圈里面哼哧哼哧地住着两头白毛猪。
那是家里的“存钱罐”母亲李秀云每天雷打不动地提着泔水桶去喂它们看着它们一天天滚圆起来脸上便会露出对未来的一点期冀。
猪圈旁边一株虬枝盘结的老槐树拔地而起树冠如盖荫蔽了小半个前院。
春天满树洁白的槐花缀满枝头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甜香。
院墙外紧挨着的地方还有两颗天生天养的榆树每到初春一串串嫩绿的榆钱便挂满枝头像一串串碧玉铜钱。
穿过前院推开同样陈旧但对开的中院木门便来到了后院也就是一家人真正的生活起居之所。
后院的主体是坐西朝东的四间正房。
正对着中院门的是堂屋(相当于客厅兼餐厅)左右两侧各有一间稍小的屋子是父母和孩子们睡觉的地方。
在正房的北侧与之呈直角还有三间坐北朝南的配房。
一间是灶房一间是堆放农具杂物的仓房另一间则空着有时也堆放些粮食或柴草。
所有这些房屋无一例外都是土坯垒就的墙体。
土坯房是那个年代华北农村最普遍的居所。
墙体是用麦草或稻草掺和着黄泥倒入长方形的木模子里一块块脱坯晒干后砌成的。
屋顶的结构最能体现这种建筑的特色:几根粗壮的原木大梁稳稳地架在前后山墙之上。
在大梁之间横着搭上许多稍细些、长度在三四尺左右的方形木料——这叫“椽(chuán)子”。
椽子排得密密麻麻像鱼骨一样支撑着更上层的重量。
椽子上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用芦苇编织成的席子(苇箔)用以承托和找平。
再往上是一层用炉灰渣拌着少量白灰做成的保温层既保温又能找坡度。
最顶上则是用水泥砂浆抹平压光的屋面。
这种屋顶相当结实不仅能遮风挡雨平坦的屋顶更是农家的“空中晒场”和储物空间。
秋天收了谷子、高粱、棉花常能看到母亲李秀云踩着梯子爬上去摊开晾晒。
一些暂时不用的家什比如破箩筐、旧草席也常堆放在屋顶一角。
吴普同睡觉的屋子是和妹妹小梅一起的(弟弟家宝还小暂时跟父母睡)。
屋子不大靠北墙盘着一个占据了几乎三分之一面积的土坯炕。
这炕是冬天里最温暖的存在。
灶房烧火做饭的烟火会通过炕洞曲折地流过炕体将热量均匀地传递到每一块土坯里。
晚上躺在烧得热乎乎的土炕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闻着被褥间阳光和尘土混合的味道是童年最踏实、最幸福的记忆之一。
夏天炕面则会铺上凉席驱散暑气。
屋子的门和窗户都是木制的。
门是对开的开关时会发出“吱呀”的声响。
窗户则是那种老式的小木格子窗棂一格一格方方正正。
没有玻璃——那是村里的稀罕物只有大队部或条件最好的人家才用得起。
窗户上糊的是韧性很好的白麻纸。
每年秋末冬初寒风渐起时母亲李秀云就会熬上一小盆浆糊带着吴普同一起把窗户上经过一年风吹雨打、已经发黄变脆甚至破损的旧纸小心地撕掉再用新买来的洁白窗纸重新糊上。
新糊的窗户纸透亮了许多虽然比不上玻璃但屋里也顿时显得亮堂不少。
阳光透过洁白的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窗棂清晰的格子光影。
吴普同喜欢用小手轻轻触碰那绷得紧紧的窗纸感受那微妙的震动和脆弱的质感。
糊窗户纸是迎接寒冬的仪式也预示着年关将近。
屋子里的陈设极其简单。
一张旧木桌两三个小板凳一个掉了漆的木头箱子用来放衣物。
墙上可能贴着几张不知哪年哪月的年画或者用图钉摁着几张吴普同在村小得的印着红五星的奖状。
地面是踩实了的土地面扫得干干净净但总有扫不尽的细小尘土。
家里的人口也很简单。
核心就是爹(吴建军)、妈(李秀云)、妹妹(吴小梅)、弟弟(吴家宝)。
爷爷?吴普同只在墙上那张蒙着灰尘、穿着旧式军装的黑白照片里见过。
据母亲说爷爷很早就去世了是在吴建军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好像是生病没的。
母亲偶尔会提起爷爷年轻时当过兵打过仗但具体打过谁在哪里打的她也说不清楚。
那身军装成了爷爷留在吴普同心中唯一的、模糊而遥远的英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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