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像化不开的墨把天和水揉成一团黑。
我踩着没踝的淤泥往前走每一步都陷得更深鞋跟里灌满了腥臭的泥浆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往下拽。
远处的船坞隐在雾里只露出半截锈蚀的铁架像巨兽的肋骨刺破水面又被浓雾啃得只剩骨架。
“就是这儿了。
”身后的老艄公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水泡过的木头。
他手里的篙子往泥里一插“咔哒”一声断了断口处爬满白色的蛆虫正顺着木茬往他手背上爬。
他却像没感觉只是用那只浑浊的眼盯着船坞“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
” 我攥紧怀里的青铜哨——这是从骨瓷镇瓷塔顶摸来的哨身上刻着“渡厄”二字边缘还沾着没擦净的暗红像干涸的血。
老艄公说吹响它能镇住水里的“东西”可我总觉得那暗红里藏着无数双盯着我的眼。
船坞的铁门早烂成了废铁歪歪扭扭挂在锈铰链上风一吹就“吱呀”作响像是在哭。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腐臭扑面而来不是淤泥的腥是肉烂在油里的腻味混着霉斑的酸呛得人喉咙发紧。
地上积着半尺深的黑水水面漂着层白花花的东西细看竟是人的指甲层层叠叠铺了一片有的还带着血丝像是刚从指头上撕下来的。
脚踩进去指甲壳被碾得咯吱响水里突然冒起一串泡一只浮肿的手猛地拍过来五指张开指缝里夹着水草指甲缝里嵌着泥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脚踝——我抬脚踹开那手却像橡皮筋似的拉长指尖擦过小腿留下道冰凉的黏痕。
“别碰黑水。
”老艄公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带着回音“那是‘船泪’泡久了皮会跟肉分家。
” 我往旁边跳踩在一堆堆码放的木箱上。
箱子大多烂透了木板间露出些花花绿绿的布料像是旧时代的戏服。
其中一口箱子敞着盖里面没有衣物只有个蜷曲的人形皮肤泡得发白发胀五官都肿成了一团唯独一双鞋还完好——是双红色的绣花鞋鞋头绣着鸳鸯针脚里卡着些碎骨渣像是从脚骨上剔下来的。
突然那“人形”的手指动了动绣花鞋的鞋跟轻轻磕了下箱底“笃、笃”两声像在敲门。
我往后退后背撞在另一口箱子上箱盖“啪”地掉下来滚出一堆发黑的头发头发里裹着个 skull(颅骨)眼眶里塞着团红布像两只流血的眼。
“它们在等‘开船’。
”老艄公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手里多了盏马灯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皱纹里全是泥“以前这船坞专运‘活货’后来船沉了货没运走就都烂在了这儿。
” 他指了指船坞深处——那里停着艘半截陷在泥里的大货船船身已经看不出原色甲板上爬满了墨绿色的水藻像给船披了件腐烂的蓑衣。
最吓人的是船帆破烂的帆布上绣着密密麻麻的人脸眼睛是用黑线缝的风吹过帆布鼓起那些脸就跟着动像是在争先恐后地往外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船舷边竟站着个“人”穿着褪色的船长制服背对着我们。
他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歪着后脑勺烂了个洞黑洞里能看见粘连的脑浆正一滴滴往甲板上掉在黑水洼里晕开小小的血花。
“那是老船长。
”老艄公的马灯晃了晃照亮船长的手——他正拿着支生锈的钢笔在船舷上写着什么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写出来的字却鲜红像是用指尖的血写的:“还差三个……” “差三个什么?”我问嗓子干得发疼。
老艄公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箱拉扯他掀开自己的草帽头顶上没有头发只有个碗大的洞洞里爬满了白色的虫子“差三个‘压舱物’啊。
” 话音刚落那艘货船突然“哐当”一声晃了晃像是有人在船舱里撞。
船帆上的人脸瞬间转向我黑线缝的眼睛齐刷刷盯着帆布被扯得咯咯响像是要从桅杆上挣脱。
我手里的青铜哨突然发烫哨身上的“渡厄”二字像是活了烫得我指尖发麻。
“吹啊!”老艄公推了我一把马灯掉在地上灭了。
黑暗里无数只手从黑水里伸出来抓住我的脚踝冰冷的指甲掐进肉里。
船帆上的人脸发出尖啸像无数把剪刀在割耳朵。
我举起青铜哨塞进嘴里用尽全力吹响—— 哨音不尖却带着股穿透力像冰锥刺破浓雾。
那些抓着我的手瞬间松开缩回黑水里冒泡的声音变得密集像是在害怕。
货船上的老船长猛地转过身烂掉的后脑勺对着我洞洞里的脑浆不再滴落反而开始蠕动钻出无数条细小的白虫。
“还差两个……”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像生锈的铁球在滚。
我突然明白老艄公说的“活货”是什么了——那些箱子里的残骸、帆布上的人脸、黑水里的手全是当年没被运走的“货物”。
而老艄公恐怕早就成了这船坞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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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尸叔多指教第117章 腐船坞来源 http://www.liangyouw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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