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阳大步踏出溶洞时天光已然大亮。
金灿灿却毫无暖意的冬日太阳正懒洋洋地从对面雪峰背后一点点爬升上来试图驱散山谷里凝滞如冰的寒意。
凛冽的西北风卷起林间松散的雪粉扑打在脸上依旧如同冰冷的小刀子切割刮得人皮肤生疼。
或许是昨夜那头猛虎在这片山坳里反复徘徊嘶吼留下的浓重气味。
又或许是那一洞的狼尸血腥气。
总之这一上午在林阳预定的搜索路线上情况竟比昨天下午还要差。
除了几只灰突突扑棱棱在枯树桠间蹦跶的野鸡和时不时从雪窝里惊慌窜出的灰毛野兔林子里简直静得可怕连半点大牲口的影子都摸不着。
一番折腾下来背篓里不过又添了两只长尾巴野鸡以及一只灰毛野兔。
而此行的重要目标之一那号称“禽中圣品”有飞龙之称的花尾榛鸡别说打着连根沾泥带雪的羽毛印子都没找见。
在积雪覆盖起伏难行的山脊深沟里跋涉了两个多钟头后林阳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眼前苍茫一片死寂的白色世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飞龙是棒槌配药最绝顶的引子价高得离谱。
眼下进山快两天了居然连根正经毛都没碰着! 反倒是这野鸡兔子多得跟雪疙瘩似的碍眼…… 真是奇了怪了赵炮头之前传回的消息说有梅鹿群下了死人沟。
可走了快半天半个新鲜的鹿蹄印都没瞄上! 目光死死锁定向死人沟唯一那个被厚重积雪遮掩显得愈发阴森森的狭窄入口方向林阳心头那股不祥的疑云莫名的升了起来不断翻滚加重。
最近这段日子明明没下大雪按道理来说赵炮头留下的雪地足印、鹿群的蹄印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快就彻底盖没…… 林阳心里越琢磨那股子不对劲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问题究竟出在哪? 总不会真有人给赵炮头做了局?! 这个念头闪过让林阳浑身一悸后脊梁骨都微微有些发凉。
翻过一道不算太高但滑溜异常的山梁子。
正埋头赶路的林阳锐利的目光猛地一凝。
斜下方那处背阴的山坳里一片狼藉刺眼。
大片暗红干涸又被新雪半掩半盖的血污如同泼洒在素白宣纸上的斑驳墨点在纯白雪面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显然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残酷的搏斗撕扯。
那些破碎不堪被撕扯得条条缕缕的靛蓝色土布碎片以及雪地上拖拽挣扎留下的一片片混乱痕迹…… 十有八九是狼群撕咬啃食后留下的死亡现场! 这地方…… 林阳心头一沉。
这地方他认得正是昨天下午歼灭那群灰狼的那个山坳附近。
除了那群刚被他端掉老巢的野狼这深山谷底还有谁能造出这等场面? 念头闪到此节林阳心里猛地一咯噔。
一个不安的猜测不受控制地冒了上来。
该不会就是…… 一念及此他猛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连滑带冲地冲下了那道陡滑的雪坡靴子重重踏入了那片被血浆浸透又冻成暗黑色硬冰的区域。
脚下踩到半截被冻得瓷实的破烂袄袖片发出“咔哒”的碎冰声。
林阳的心沉得像坠了铅块鹰隼般的目光变得凝重无比极其仔细地扫视着这片方圆不过十数丈每一寸都可能留下线索的雪地。
雪面早已被野兽践踏得坑洼不平混杂着残肢碎骨和冻硬的血块冰渣。
很快他在靠近一棵根深蒂固的老黑松根部一处积雪稍厚的地面发现了异常。
浮雪下隐隐透出几缕更深的暗色。
林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三两下扒开上面的浮雪。
眼前呈现的景象饶是他这般胆气豪雄见惯厮杀与生死的铁血心肠心脏也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住猛地狠狠一缩! 那是几块形状扭曲、带着啃噬齿痕的碎骨。
有些上面还粘连着些许冻结变黑的筋肉皮毛残屑。
更仔细分辨…… 其中一根长骨的形态特征极其明显。
分明是半截齐根断裂、粗壮结实的人类大腿骨腿杆子! 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如同被锉刀刮过的啃咬痕迹。
而在离这截断腿骨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半陷在冻硬的雪泥壳子里赫然躺着一颗光溜溜、惨白的人头骨盖。
皮肉早已被啃噬一空筋肉筋膜也被舔舐得干干净净骨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水洗过般的冰冷滑腻感。
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光溜溜的额骨正中央赫然嵌着一个清晰无比贯穿前后颅骨的手指粗细的乌黑弹孔! 破碎的深色棉布碎片靛蓝色土布碎片混杂着染血的冻土被冰雪冻在地上顽固地粘附着。
林阳默默无言地看着这一幕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俯下身以一种超出寻常的细致耐心开始收集那些与骨头纠缠在一起破碎却可能带有辨识特征的衣料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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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狩猎1985枪枪爆头餐餐有肉第276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来源 http://www.liangyouw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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